在《第五章 我好想你》最后选择分支离开考试院,追随志勋赶往案发地点,干预案件,改变历史的读者请阅读本章。
【资料图】
“还来得及!”在宇忍住尚未消退的头痛,快速地整理思路。
“既然我还没有消失,我就还能做些什么。”
他无法确定这一次的穿越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结束。更重要的是,对于当年的案件,他完全没有任何关于“时间”的概念。由于恐惧,他想不起自己在凶手欲擒故纵的病态追赶下跑了多久;由于悲伤,他记不得大叔最后一次喊他名字时什么时间;由于混乱,他不知道下了救护车,跟大叔分开之后,大叔是否还活着,他只记得大叔生命定格的日期——2007年01月30日。
现在的在宇,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赶到现场,尽所能阻止志勋的死亡。同时,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——即使自己失败,也不能打乱2007原本的走向,所以,他还需要消除自己“再”来过的痕迹。
于是,在宇跑回303房间,背上背包,飞奔出考试院。冬天的风吹在他的脸上,有些刺痛,但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头痛。在宇顾不得这些,径直向居住区跑去。
“一定要赶上!”在宇的脸上,汗水和泪水混合着。夜色中,他的身影逐渐消失。
志勋挡在瘫倒在地的小在宇前面。
他回过头,露出微笑。那是穿越时空的微笑,安慰10岁在宇不要害怕,相信自己能保护25岁的在宇,欣慰27岁在宇开始迎来希望。
他没有反抗,而是坦然地迎接刺过来的刀,只为了顺应命运,完成闭环。
慢慢倒下的志勋,在凶手走向小在宇的那一瞬间,死死抓住了凶手的腿,保护了小在宇。
警笛声传来,凶手拿起刀,逃离现场。
在宇赶到了,然而这一次,他还是晚了一步。因为奔跑而晃动的视线里,在宇目睹了这一切。昏黄的路灯下,逃跑的凶手迎面跑过来。在宇第一次看清了杀死他所爱之人的凶器。
那一瞬间,记忆的闸门打开了。
在宇想起,凶手第一次想要伤害自己时,并没到刀,那时志勋和凶手只是拳脚搏斗。而第二次,不知为什么凶手却带了刀,也正因此杀害了志勋。所以两年前在宇从考试院餐厅拿了一把刀防身,而那把刀,在打斗中反而被凶手用了伤了自己,随后便不知去向。
在宇又想起,案件发生后,自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时,母亲和前来调查的刑警之间的对话。警察提到说凶手的刀可能伤到过10岁的自己,但那时在志勋的保护下,自己根本没有被刀伤及分毫。
恰恰由于当初穿越的结束,在宇没有以旁观者的视角目击过凶案现场,他也从未想到过这个事情——而如今,这个残酷的真相才被揭开。
在宇没想到过,无数次尝试救下志勋的循环里,自己都只是在促成这个最坏的结果而已。甚至连杀死志勋的凶器,都是自己亲手“送给”凶手的。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像个被命运操弄的玩偶。所有人的不幸和悲伤,都是自己造成的。自己的悲伤只是盲目冲动自作自受的苦果罢了。
“我希望你从此放下对我的愧疚。”志勋最后一次拥抱在宇时说出的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在宇而言,就像那把刀一样刺向在宇的心。
如今,这愧疚,只怕是到死也无法放下了。
“大叔,当初我不该再一次来找你的……但这一次,也许就是来和你一起走到最后的吧。”
在宇的表情变了,从呆滞变成了释然。夺路而逃的凶手看到了挡面前的在宇。
“又是你!你和那小子是一起的吧!赶紧让开,不然你也跟他一样!” 疯狂的凶手挥刀刺向在宇。
在宇没有躲闪,也没有抵抗,闭上眼睛,迎了上去。刀刺入身体的那一瞬间,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解脱。他被刺得一个踉跄,后退倚靠在墙上。
“可恶,真是个疯子!”凶手被在宇的行为惊呆了,他使劲拔出刀子,跑掉了。
在宇贴着墙艰难地挪到志勋和小在宇这边。他看到志勋地望着小在宇,嘴艰难地一张一翕。即使听不到,在宇心里也很清楚,就是那句锁定了无限循环的话语。
“在宇……记得再来找我。”
小在宇跪在地上,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志勋,喊着“大叔!”
在宇慢慢走过来,他的伤势也很严重,他一点一点单膝跪在地上,面对眼前的自己,伸出手摸摸他的头:“乖,警察来了。去帮我们把他们喊过来。大叔这边我来照顾。”
小在宇看着之前吓坏自己的大哥哥,这时大哥哥的眼神和那时一样充满悲伤。他选择相信,然后跑到护栏边对着坡道下的警察挥手大喊。
志勋看着眼前的在宇,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可以说话了,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上,两行泪水滑落下来。只是,到底是因为能再见到自己思念的在宇而欣慰,是因为在宇的出现让他终于有了不舍,还是他看着在宇逐渐被血染红的衣服而为这个结果悔恨。在宇已经得不到答案了。
在宇越发虚弱。他想起了什么,拿出塑料项链——刚才苏醒时,在宇随手把握着的项链放进了口袋里。在宇递到志勋的手里。然后倾尽全力握住志勋的手。
“拿着它吧,这样,无论在哪个时空,我们都能再见面。”
考试院里,电子时钟的显示变成了2007年01月30日12:00。
警察循着小在宇的呼喊赶来,并安排急救。而冰冷的地上,只有志勋一个人了,他的手中握着塑料项链。
志勋的意识逐渐坠入无限的黑暗之中。
“在宇……我……做错了是么?”
在宇再睁开眼睛时,他已经倚在一颗树下,远处是已经夷为平地的同心考试院旧址。
他的意识越来越薄弱。听着沙沙的树声、风声,还有寒冷的空气,他知道自己已经回到2024年了。
腹部的伤口还在流血,在宇觉得越来越冷。
“哥,是不是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?”在宇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问题。
然后,仿佛志勋的声音、手机铃声、汽车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冲进他的大脑。
在宇静静地躺在树下,慢慢失去了意识。
阳光照在他的身上。
【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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